「很多人認為藝術家就該suffer（經歷創傷），有suffer，你作品才能打動人；然而大家都忘了，梵谷之所以會畫出舉世聞名的向日葵，是因為他有一個理解他的醫生，和一個即使走向瘋狂，仍在身邊不離不棄、始終深愛他的弟弟。」──知名脫口秀主持人Hannah Gadsby
三月初乍暖還寒，初春的日子裡，我們因為Pinkoi任性女生節，三位不同背景、不同經歷的創業女生，越洋相遇。一位是法式居家內睡衣品牌Forbedfellow老闆May，另位兩位則是時尚品牌Femance創辦人Angel和Celia。
同為藝術背景出身，她們身上倒沒有梵谷那般的悲劇色彩，也在suffer和才華間，取得一個很好的平衡，對我說了一段又一段小人物在大城市打拚的故事。
先來說說May吧。
從小在深圳長大的May，高中學藝術、大學到上海學服裝設計。畢業後當了兩年上班族，後來拿比賽獎金到東京和米蘭進修；2016年學成歸國，在廣州成立個人品牌「Forbedfellow」。
「我今年30歲了，換了很多城市（居住），生活變得很碎片化，工作、學習、再開始；每個節點中間我都留一點空白，給自己一些調適的時間，就是為了拋下阻礙自己的事情，跟自己對話，然後迎接下一個目標，」她停頓一會，平靜地說：「我是不往回望的類型。」
最新的一次破釜沉舟，便是創業了。裸辭、進修，再來白手起家，待過許多大都市的May，為都會男女打造了這個居家品牌Forbedfellow，這也可說是她送給忙碌上班族的禮物吧。
圖／May穿著自家產品的照片
Forbedfellow的產品設計偏法式，整體有著都會女子嚮往的那種「慵懶而不拘」的時尚感。May希望，不管是哪個在外漂泊的人穿上，都能卸下白天的武裝，看到最原本的自己。
「大家第一眼關注的往往是穿在外面的衣物，但我反而更想強調女性內在的體現，呈現離開工作、放掉身上的標籤後，關注內在自我需求的態度。」
令人開心的是，在三個多月前，May在朋友引薦下，成功地透過Pinkoi實現拓展海外市場的夢想；現在，無論閱讀本篇文章的你身處臺灣哪個城市，都能成為May的「bed fellow」，一起做個不往回望的任性女子。
鏡頭拉到香港。
比起三十歲的沉穩，96年生的Angel和Celia，聲音流露青春，但因大學一畢業就創業，時不時展現同齡人沒有的早熟。旗下品牌Femance風格很像她們，特立獨行，氣息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。
「唉唷講這段我會哭耶！」年紀輕輕就當老闆，吃過的苦算起來絕沒少過，聊到創業過程，更是激動地拉著我滔滔不絕分享。
圖／左：Angel；右：Celia
Angel和Celia兩個人12歲就認識，個性一動一靜，很互補，但一起創業完全是個意外。在香港，大學畢業就創業的風氣並不是很盛行，一般都會想累積點工作經驗再創業。
「雖然這樣想，但她（Celia）半年找不到工作啊！欸她本來很樂天的啊，可是那陣子真的，我從沒看過她這麼低潮。我就說，不然我們就一起來做（品牌）吧！」Angel笑著說。
學傳媒的Angel，個性熱情，現負責Femance的業務，不忍看多年好友灰心喪志，拉著學藝術和服設的Celia，結合家裡的女用包工廠資源，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生意。「別人都是從長計議，但我們沒做過，什麼也不會，也可能是因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，就也沒有想很多，單純想說，就做吧！」後來，2019年8月，Femance正式開張，把紙上談兵付諸實現。
「那時候我們很搞笑，我們就拎了一個行李箱到工廠，還像傳家寶一樣寶貝。師傅超疑惑想說那是什麼。其實……裡面裝了我們第一代產品，只不過，是用A4紙做的！」雖說Celia學服裝設計，但也是首次嘗試做女包。兩人擔心做不出來，於是把一張張A4設計圖，小心翼翼地組裝出這只軟趴趴、卻富含兩人寶貴熱情的「模型」。
圖／象徵一切的起點：初代包包（A4紙版本）
「還是覺得我短短的人生裡，創立Femance是我最任性的事情了吧。」Angel感慨說。
Femance，相對於英文Bromance，有姐妹情之意，背後用意蘊含了兩人的小小任性：「我們是初中就認識的朋友，這個名字更多是在紀念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，沒有想要很詩意、特別宣揚對消費群的期待。」
然而任性，是有代價的。
「創業壓力在於，你不太能跟朋友聊這些，別人都會以為你們過很好。但其實，在同儕聊說最近的煩惱是不曉得去哪旅行、跟男友怎麼樣了，可是我插不上話。就我也這麼年輕、也想聊這些，可是我扛了一間公司。」Celia聽起來有點哽咽，但樂天的兩人隨即笑鬧著說，唉呀，很幸運啦。
也許她們最大的幸運，是擁有彼此吧。
這讓我想起前頭May說過的一句話：
「時尚是美的，但不是一個非必要的部分，生活才是所有。」
Forbedfellow和Femance，將二十、三十世代獨有的掙扎與任性，完整體現在她們的創作上：不被拘束、渴望去標籤化，同時像都會女子般的細緻而時髦。
聽別人講創業會好聽，是因為她們苦盡甘來，真要細數那些緊張、不知明日在何方的焦慮，那怕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。
藝術是為自己，設計則為他人。Forbedfellow和Femance介於兩者之間，在現實中suffer，但因任性，因為有感情，才有這麼美的設計品。
如果你喜歡她們的故事，歡迎到Pinkoi任性女生節，將她們未完的故事繼續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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